后一步，可看着被关在铁笼里的男孩，段惊棠忽然脚步一顿。
回忆突然化作洪水猛兽，张牙舞爪朝段惊棠扑来。同样的仓库，同样的铁笼，被像动物一样关在满是铁锈的狗笼里，不知昼夜地等待着死亡。
十岁时的记忆再次席卷段惊棠的全身，他感觉双腿发麻，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。
“哥哥……”
小小的声音冲破层层恐惧的海浪，钻进段惊棠的耳畔。
北北缩在笼子一角，手里紧紧攥着脖子上的小玻璃瓶。
“哥哥，有坏妖，快走。”
段惊棠一怔。
——叔叔，我们会死吗？
——不会的，叔叔会带你回家，叔叔保证。
段惊棠闭了闭眼睛，再睁开时，那些海浪已经退去。
没什么可怕的。
他对自己说。
就像十八年前一样。
蔚叔为他所做的事，今时今日，他也能够做到。
“北北，不怕。”
段惊棠掰开铁笼的栏杆，因为失血而有些冰凉的手掌握住男孩的小手。
“哥哥带你回家。”
手机依然没有信号。
段惊棠一手抱着北北，一边试图变回原形，这样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云城，把云鸾山的情况告诉宋警官。
“哥哥，他们会得救的，对吗？”北北揽着段惊棠的脖子，眼睛一直望着仓库里的铁箱。
段惊棠心里也难受得要命。
他知道那些孩子们都在偷偷看着他，尤其是那几个刚刚喝下他的血的幼崽。
他是他们的希望啊。
可是……
段惊棠走到仓库门口，可怎么，也迈不出那一步。
“麻麻！”
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的小腿，段惊棠低下头，看见旋龟幼崽在地上打着转儿，四脚朝天，显然是刚刚滚过来的时候没刹住闸，不小心把自己撞翻了。
“麻麻……”
小旋龟抬起两爪，扒住段惊棠的裤腿，绿豆似的黑眼睛湿漉漉的。
“哥哥，我可以抱着他。”
北北抿着小嘴，“我养过小乌龟，我知道怎么抱它们。”
旋龟幼崽：“……”人家才不是小乌龟呐。
或许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，北北向来懂事。
他知道段惊棠是为他而来的，也知道段惊棠没办法带走那么多幼崽，更清楚段惊棠冒了多大的危险。
可他之前听到过，那些妖说要把小旋龟炖汤，吃他的肉补灵气，再将他的壳磨成粉，卖给黑市的药商。
北北的爸爸是厨师，他见过乌龟汤，闻起来真的很香……但漂在里面的小乌龟太可怜了。
段惊棠默默握紧拳头，又慢慢松开。
他将北北放下，揉揉他的头，然后抱起小旋龟，轻轻放进北北怀里。
北北瞬间恢复小酷哥面瘫脸，两手抓着小旋龟的壳壳两边，像握方向盘一样。
旋龟幼崽：“qaq”
激o激o悬空呐，好难受呐。
“哥哥，我准备好了。”北北一脸严肃。
段惊棠笑了。
“北北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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