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响起,“还有一法。”
裴娇背脊微微僵硬,她转眸看向立在不远处的绾绾。
她以为,在阵法启动的时候,她应当会逃走。
毕竟这些傀儡失控,已然不听她使唤,她若留下,很可能也会成为夺灵阵的祭品。
绾绾一边在为倒在地上的何玉轩修补双腿,他也受了这煞气影响,失去控制,嘶吼着朝她示威。
她却习以为常面色平静,只是望向远处不停扩大的裂缝,轻声道,“这阵法是以我肉身为丹鼎创造的,所以也需要我来解开。”
裴娇微微皱眉,她自然知晓不会那么简单。
铜镜在她脑海中默默补充道,“她说的没错。只是要有代价。阵法消失,她也得跟着死。”
脚下的土壤被煞气席卷,如同凝固的血块一般,满目疮痍,哀嚎遍野。
像是这一片本是郁郁葱葱的土地被这煞气吸去了所有的生机,化为腐朽枯槁。
身穿淡紫襦裙的绾绾侧目望过来,扬唇道,“裴姑娘真的很勇敢呢。”
裴娇微微一怔,转眸望向她。
绾绾唇角携着笑,目中漾过几许温柔的波光,垂眸望向双目失神空洞的何玉轩,玉指葱葱拂过少年郎的面庞,深情眷恋,“就像当年的何郎一样。”
“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,就知道你们都是一样的人……”
她右手灵光闪现,那把梨花木琵琶出现在怀中,她依偎着琵琶,闭眼喃喃道,“好像是一道光,照拂着身边所有的人。”
裴娇似是意识到了什么,嘴唇嗫嚅了几下,却发不出半个字节。
她问铜镜: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?”
狂风携着煞气吹拂过绾绾如墨的长发,她迎着滔天魔气拨弄了几声琴弦。
清脆圆润的琵琶声落在阵法中,裴娇竟觉周身的煞气都淡了些许。
绾绾望着遮云蔽日的煞气,淡声道,“曾经的我出身不凡,贵为将门之女,家世显赫,父慈母爱,一曲琵琶也算是名动京城,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。”
“十六岁那年,父亲被污蔑与敌国私通,男丁抄斩,女眷流放。”
“为了羞辱我,他们将我关在那有着皇家撑腰的烟花之地,美名其曰不忍见京城第一才女香消玉损,实则选做花魁,百般羞辱,夜夜笙歌,委身于各色男子。”
她独抱琵琶,左手按弦,右手弹奏,断断续续的调弦声随着她清冷的声音落下。
“那年的江月很冷,我靠在画舫边上,在倚月楼的歌舞声中紧紧抱着满身污秽的自己,恍惚回忆起在昨日,我似乎还是骄矜的将门之后,父母的掌上明珠。”
裴娇微微一怔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年轻的女孩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模样。
她猜得不错,他们先前陷入的幻境便是根据绾绾在凡间的回忆构造而成的。
只是,幻境中的纪韶便是绾绾的化身,遭遇过她所经历的一切,家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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