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明依在陆元煦走后，有些恍惚地自己更衣洗漱。
凌乱的信纸被她用烛火烧尽，火焰倒映在她澄澈的瞳孔中，显得没有焦距。
“夫人？”晚香替她收拾好内室的狼藉，见她神色茫然，还以为她在害羞，“夫人，总长都已经走远了。”
宋明依这才回过神，却已经失去了反驳的机会，只能任由晚香打趣着自己。
她回想着刚才陆元煦那句冲动而决然的话语。
“真是，剪不断，理还乱。”
宋明依自嘲一声，看了眼在院中仍然盛开的千日红，走到院落里，“你今日怎么就不和赵副官一起？”
“你又在打趣我！”晚香的脸红了红，反驳道，“那人，那人不也是得和总长一起办事吗？哪有时间跟我儿女情长的。”
“只要看见你幸福，我就能放心了。”
说完，宋明依趁机将脑海中陆元煦的话甩了出去，坚定着自己离开的决心。
晚香闻瞥了瞥她的神情，觉得有些奇怪。
明明昨日陆元煦和她还缠绵悱恻了一番，为何今日又恢复了相敬如宾都不如的状态？
宋明依看出了她的不解，望着院落中的千日红叹了口气，“晚香，两情相悦的相爱是很困难的，就算两情相悦了，也会有人不一定相爱的。”
晚香被她绕糊涂了，挠了挠头，说，“我不太懂，但是总长爱你的情谊整个锦园都知道的！更别说那沈小姐还是名存实亡的假夫人，整个锦园的总长夫人，只有你一个了呀。”
“你和赵副官身份差距不大，所以才没有我这样的烦恼。”
宋明依苦涩一笑，掌心被指甲划破了都不自知。
她以前喜欢陆陌白的时候不懂，但爱着陆元煦的时候终于知道了，两情相悦是不一定会相爱的。
就像是相交的线，有了一个交点后就渐行渐远了。
“瞧我说这些不吉利的，你和赵副官要好好过日子，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愿。”
说完，宋明依对晚香笑了笑，拿出一本书在庭院里看了起来。
“好。”晚香郑重地应允，就开始打扫院落浇花了。
饷午的太阳缓缓西下，宋明依眨了眨酸涩的眼睛，见眼前烛光摇晃，才发觉已经入了夜。
“晚香，替我倒杯水吧。”
说着，宋明依打算用手揉一揉眼睛，但刚抬起的手就被塞进了一个杯子。
骨节分明的大手划过她今日掌心的痕迹，抬眸去看，缘是陆元煦来了荷韵阁。
“不是说了入夜不得看书吗？”
陆元煦见她发现了自己，就自然而然地将她的书合上，像是两人没有隔阂一般。
宋明依拿着茶盏，心中原本压下去的情愫再次泛上心头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昨日陆元煦找她喝酒又荒唐了一夜，今天的事务应该积压到他分身乏术的地步啊。
他狭长的眼透着掩盖不住的疲惫，但是看着宋明依的时候，眼底却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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