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气地揭了江太常的短,“他早些年也是上台授过课,可你猜怎么的?”
“底下昏睡了一片,他拍都拍不过来……”郑学官嘲笑道,“他那教人的法子太过古板枯燥,不是念书本就是扯大道理,寻常学生哪里听得进去。”
“后来为了面子上好看,他便不掺合到授课中了。”
说着,他怜悯地看了看明姝,满眼都是“也是难为你们了”。
明姝:……江太常风评日常被害。
傍晚,到了要下学的光景,明姝将批改过的文册叠好,依照等次分别码在书案左侧,又将朱笔和墨砚都收拾好。
正当她要去替郑学官收拾桌上书卷时,却被他推拒了。
郑学官捋着短短的胡须,目光示意了一下外边,含笑道:“可莫要让人等久了。”
他语气里带了点调侃:“我可是听说了,谢世子这些日子忙得不行,可还是一日不落地来接送我们小沈学官……”
“翰林院的事我帮不到忙,若还叫小沈学官为了我的事耽误,那可就不美了。”
在他的催促下,明姝有点不好意思地提着书袋出了书斋。
刚一出门,便有暖风袭来,吹得她额上碎发迷了眼。
她抬手去拨开稍乱的额发,随即便见在前方树下候着的谢嘉言。
他今日穿的墨绿衣裳,面色沉静,身姿挺拔,身后是一片葱郁林木,相映之下恍若一幅赏心悦目的风光图。
君子如玉,莫若如此。
此时已经是下学的时候,常有人途径,都不由自主朝他投去目光。
在望见他后,明姝心中漾起喜悦,一路小跑至他面前。
然后……理直气壮地将书袋塞给了他。
谢嘉言接过书袋,手却在她发上揉了一把:“愈发不客气了。”“这么多人看着呢……”明姝捂头去躲他的魔爪,委委屈屈地瞪他,“我怎么说也是预备学官,好歹给我留点颜面。”
闻言,谢嘉言才算收回了手,只是目光却被她头上的饰物吸引:“今日……怎么戴了这簪子?”
他望着明姝头上斜插着的精巧木簪,依稀还记得,这是他前两年赠给明姝的,她有一段时间时常戴着,后来却没戴过了。
“你还记得这簪子?”
明姝下意识问。
今日晨起梳妆之时,在一众珠饰里,明姝鬼使神差般地挑了这枚簪子。
怎么可能忘……谢嘉言想。
这枚木簪不知道在他多少个梦里出现过,他闭着眼,都可以还原出上面的纹路花样。
是那一次在山里,明姝为了寻他跌了好几跤,头上的珠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。
他那时未想那么多,见她似乎很喜欢那木簪的花样,便将这簪子赠给了她,算是弥补。
而现在,再看她戴上这木簪,谢嘉言却不由联想到后来做的几个梦——
消失的明姝,染血的木簪,布满血色与阴霾,是他回忆起都会心悸的梦。
梦中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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