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,踏实勤快让夫妻俩的生活越来越好。
趁着那时候的东风,沈爸爸开始做生意,有头脑才华,他很快脱颖而出。
自创公司,一家人在京都落了户,成了名副其实的城里人。
只可惜,沈父的生意日益兴隆,商业拓展的越来越大,美丽柔弱的妻子给他带来的资源很有限。
他犯下了男人最重大的错误。
一系列手续办下来,甚至离婚本到了沈母手里,她还恍惚着没反应过来。
儿子沈小春判给了沈父,她孤身一人坐车,回到老家淮城。
半路上,暴雨如注,大巴行驶到山前遇上了塌方。
一车人,全部遇难。
消息传回淮城,已经是一个星期后,那天雷雨不停,乌云压顶,墙头外的野蔷薇不再明艳,耷拉着脑袋。
沈小春外婆的眼皮就这样,一阵一阵的猛跳。
带消息的人身上摔了一身泥泞,流着泪,声音哑的不成样,断断续续说完话,跪在地上,扶着外婆的腿痛哭。
灾难就这样降临在这个家庭,那天夜里,沈小春外公喝多了酒,从村民家里出来,雨水漫过西门河,老爷子脚步虚浮,桥梁上都是淤泥,他就这样,一脚滑了下去。
等三天后尸体捞上来,已不成人形。
老爷子是沈小春外婆一辈子的依靠,看到尸体的外婆直接昏厥,很快随着老爷子去了。
接连失去三位至亲,沈妈妈痛不欲生,精神失常,那条西门河成了全家最后的火葬场。
那人人赞扬艳羡的京派世家,一夜之间不复存在,园子里再也没有姑娘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。
园里野草高过头顶,再也没有小孩子过来逮蚂蚱。
城南东侧筒子楼赶上政府拆迁,村民们搬出小平房,离开了村头唱黄梅戏的大喇叭,住进筒子楼的楼房。
林家的事也再没人提起。
故事到此终止,姜茶心口发闷。
这个回忆太沉重,即便她置身事外,也能体会到那种濒临绝望,比死亡还要痛苦的心境。
樊茉眼眶也红红的。
这段过往尘封在记忆里,也是通过付斯齐的口述零零碎碎拼凑起来的。
他们不气沈小春,只怪这世事无常。
他不愿意再如往常一样,叛逆又莽撞,怕也是一种笨拙简单的保护自我的方式。
风过,鸟鸣,枫叶林哗啦啦一阵响,蔷薇凋谢,只有绿叶在微风中摇曳不停。
如今再提及这段过往,就如同在诉说古时的世家如何如何从辉煌走向衰败,而林家的宗德只用一夜,便能冰消瓦解。
姜茶跟着樊茉离了枫叶林,隔一段距离,她还忍不住回头。
那片绿中的火红极不显眼,但用不了多久,便能席卷整片林子。
淮城这段时间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,青石板上的青苔消退不少,进了巷子,一样晦气。
以为辛瑞瑞会被打的走不动路,没想到提着包大大方方的出门,脸上妆容颇艳,仔细看还能发现额角挂了彩,粉底没遮住一片紫痕。
路过姜茶时,她“哼”了一声,恨不得冲姜茶吐口唾沫。
“还真倒霉,回回遇见煞星。”
姜茶偏过头,“辛姐姐,你粉底没上好,保湿做的也差,今天温度高,待会小心脱妆。”
辛怡气的回过头,姜茶已经进了家门,轻蔑看她一眼,“嘭”一声关上门。
她跺跺脚,计较不了太多,不能让那死丫头打搅她逛商场的兴致。
姜茶上了楼,浑身疲惫,窝在被窝里。
她脑子里都是火红的枫林,以及那幢失修的小楼房。
闭上眼睛,抚上心口,她只觉得蔓延出一股钝痛。
—
这边辛怡去商场挑生活用品,走到男士专区,她想起过两天就是沈小春的生日,得挑件礼物在生日当天送给他。
犹豫一会,狠下心,她挑了一块手表,没什么牌子,单纯觉得好看,价格也不低。
美滋滋的结账收好手表,从后门出了商场,门前立着一个女孩子,辛怡一出来,她脚一伸,前者毫无防备,狼狈的摔在地上。
“神经病啊!没看到老娘从这经过!”
辛怡从地上爬起来,嚣张的很,“腿不想要了是吧?乡巴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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