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扎根于此。
“真好吃啊！”两个肉包子下肚，宋爱国差点把舌头都一起吞下去。
油放的足足的肥瘦恰好的肉馅香的找不到形容词，咬一口配着又软又香甜的白面皮，那叫一个香！
然而宋青山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动荡起伏依旧保持着儒雅温良性格，深刻在骨子里的气质依旧难掩。
就算今天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，他也没大惊小怪而是思索片刻后选择跟孩子们一起分着吃了肉包子。
宋爱国拍打着身上的土，从旧窗框往院里张望略提心吊胆道：“还没看见姜晨的影子，他这会儿不定又使什么坏呢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宋青山摆摆手拉出歪扭扭的木凳子坐下，慢条斯理道：“我倒是觉得他没什么坏心思。”
一人两个风扫残云般吞下肚，前后没用几秒钟。
“太好吃了！”宋爱晚回味着唇齿留香，仔细咂摸着肉味儿有点后悔自己吃的太快了，“我该剩下一个让爱国吃，还得去队上挣工分呢，你干的都是力气活。”
“那也是他干的！”宋爱晚也略不满嘀咕道：“都是外姓来了李家庄，姓李的针对咱们也就算了，他算哪根葱？”
“正是这个原因，我才一直说姜晨的恶跟其他人不一样。”宋青山认真分析道：“评判一个人的行为，要从他所处的环境去考虑。
“他还不够坏？”宋爱国瞪大了眼看着父亲，气鼓鼓道：“您忘了前些年他怎么针对咱们家了？”
宋青山摇摇头叹气道：“那是时代的错，不是他的错。没有姜晨还有李晨、李建设、李庆国……大的环境在那里，咱们家成分问题躲不过去的。”
可姜晨那孩子六岁就成了孤儿，当时正值混乱的时候，他一个半大孩子不跟着大潮流走怎么活下去？
所以我一直说那孩子很聪明，就是没把聪明劲儿用在正经地方。
姜晨的父母亲都是逃难来的李家庄，机缘巧合在这片大山里扎下根。李家庄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姓李，细往上追究还勉强算是同一个祖宗，他们抱团欺负外来人是必然的。
咱们宋家跟他们姜家一样，没人脉没根底，在讲究人多就是力量的山村里肯定吃亏！
那种环境下，六岁的孩子不长歪才怪呢。”
宋爱国姐弟两个听的沉默不语，细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。
这是大环境决定的，不是姜晨的自发行为。
要是太平年景，六岁正是要读书启蒙明事理的年纪。他却死了爹妈没依没靠又没人教导，学校天天罢课把老师都拖到牛棚里了。
换成其他人，未必能做到！
而且啊，我见过他私下偷偷学识字。别看白天对老师们吆五喝六的，姜晨晚上会带点吃得悄悄去牛棚，让那些老学究教自己写字呢。
“六岁的孩子，要么讨饭被欺负；要么跟着潮流去欺负人吃香喝辣。人都是趋向利益的，更何况他无依无靠又没人引导，肯定是怎么得利怎么做。
姜晨那孩子确实聪明，就算在扭曲浪潮里，你们看看李家庄哪个年轻人能跟他一样敢干敢拼？先不说手段是不是光明磊落，最起码对他来说能保证自己吃饱穿暖活下去。
他聪明之处就在于善于利用环境，设身处地想想你们站在他那个位置，能做到跟他一样又风光又有号召力，连本地的李姓都能压下去一头？”
宋爱晚小声嘀咕道：“他学文识字不是为了写大字报吗？还是没干好事……”
“难怪！”宋爱国眼神一亮想起来之前姜晨说的话恍然大悟，“难怪他赶我走的时候，一直说‘回家看你的书去’！爹，你说他消息灵通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消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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