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,邓波儿这个讲白话的妞用上海话唱歌还挺有样子,难怪会有人下这么大手笔。”冼耀文看到舞台边上十个侍应生手捧花篮正往舞台上走,心里不由嘀咕道。
报纸上有写丽池花园夜总会的花篮100元一个,一出手就是十个,石硖尾的难民一年也未必能赚到这个数。
“咦?”
舞台上的邓波儿见到被捧上台的花篮,脸上并未露出喜悦的神色,反而有点慌张的往一个方向瞥了一眼,嘴里哼出的词开始不在调上。
带着狐疑被侍应生引到位子,甫一坐下,陈威廉便对他说道:“冼,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
换了一个角度,冼耀文已经能看见刚才邓波儿一瞥的方向坐着给她付房租的富家子,脸色有点难看,显然花篮不是他送的。
“舞台上的歌伶叫邓波儿。”陈威廉抬手往舞台边上的富家子所在的沙发座指了指,“那个人叫周孝桓,邓波儿舅少团的团长,这里的客人大多知道两人有男女关系。”
舅少,小舅子也,舅少团直译一下就是歌伶的小舅子团,把歌伶当成姐姐一样维护。说白了,舅少团类似粉丝会或歌迷会,只不过每个团员都是刷过礼物的榜上大哥,团长更是榜一大哥,当歌伶要与其他歌伶打PK时,团长有义务刷嘉年华给歌伶撑着面子,不然,团长之位就别坐了。
舅少之说法是报纸上的戏称,这个词没有任何贬义的成分,相反,若是能成为某当红歌伶舅少团的一员,绝对能得到旁人艳羡的目光。
“所以,除了周孝桓,别人不可以给邓波儿送花篮?”
“当然不是,花篮的收入有40%属于歌伶,送的越多,歌伶的收入就越高。”陈威廉又往另一个沙发座指了指,“那个人叫陈振安,周冰梅舅少团的团长,周冰梅和邓波儿不对付,周冰梅很讨厌邓波儿这个名字。”
陈威廉在“这个名字”的单词组合上用了重音。
“为什么?”
冼耀文有点不理解,同行相倾正常,怎么连名字都恨上了。
陈威廉诧异道:“你居然不知道邓波儿这个名字?”
“邓波儿是我的房客。”
“哈……”陈威廉轻笑道:“冼,我现在可以确认你之前肯定没有来过丽池花园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陈威廉也不卖关子,直接解释道:“前年在这里举行了第三届香港小姐的选举,那一届的香港小姐叫司马音,但她是用邓波儿的名字参加选举。
当时发生了内定的争议,有落选的佳丽称司马音买票并把选票投入票箱,更有人说司马音是那一届竞选主办人李裁法的‘契女’。”
“契女”二字,陈威廉直接用了粤语发音。
“所以?”
“周冰梅也参加了那一届的选举,评分只比司马音低一点。”陈威廉耸了耸肩。
冼耀文故作恍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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