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带着板车和大家伙先回村。
走出卫生院大门，来到大街上，张跃民打量着这条街，脑海里有前身记忆，但毕竟不如自己双眼看得真切。
红星公社所有的政府单位全部都集中在一条街两边，自东向西约有五六百米，一些民居参杂其中，所有建筑都是灰扑扑的，如同这条土路街道。
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，蓝色工人装，绿色军人装是这个时代的主流，男女大部分都一样，有些不耐热的男性穿着红色或白色背心短裤招摇过街。
走到街中间公社革委会时，队长让大家在门口等着，他交代了下，说去申请麻袋，顺便带回去。
张跃民不知道要麻袋做什么，还要申请。请教一个同行的小伙子。大名不知道，反正都叫黑娃，他也就这么叫。
“黑娃，队长这是做什么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奥，对你们知青没来交过粮。”黑子大笑道。
然后给解释道，张跃民才恍然大悟。
每年的八月底，农民收完稻谷，都要按计划上交公粮，由大队组织，挑出最优质的，最饱满的粮食，上交国家。装粮食的麻袋由大队派人提前来公社粮站领取，这次正好顺路带回去。
很快，队长拿着公社开的条子出来，一群人呼呼啦啦去往对面的粮站，领取了一大车麻袋，仔细一条一条的数完交接好了，队长才舒了口气“走，回家，快点还能赶上中饭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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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腾大半夜加一上午，回到学校已经下午一点多了，随便弄点吃的对付一口，大黄已经清醒了，这两天跟着大哥都能混个肚圆，毛发肉眼可见的已经有点光泽了。
张跃民烧了开水，正在往水壶里灌，队长就上门来了，分开时就约好吃完晌午就过来商议的。
“这个鼠疫到底怎么回事”
梁队长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。憋了一路没提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。
张跃民给队长倒了杯开水，他没有茶叶，递到面前：“这个病就是老鼠传染的，秀珍嫂你也看到了，不管只会越来越多人被传染上”
“你确定是老鼠？不是别的”
“确定，我在城里见过”张跃民只能一口咬定。
梁队长上午在卫生院其实就已经信了，医生的诊断和张跃民说的一样。
“怎么治？抓老鼠吗？”
“是，像以前除四害一样，全队的人都的动起来”
队长端着水杯小口慢慢抿着，沉思，现在正值农忙，一人恨不得当两个用，都抓老鼠去，耽误收成怎么办，再有个四五天就要交公粮了。
张跃民明白队长的顾虑，可是他也没有两全的办法，粮食再重要也没人命重要呀。正准备再劝，梁老师进来了。
老爷子听说他们一行人回来了，马不停蹄就赶过来。俩人连忙站起来，张跃民去旁边教室端了把椅子过来，没有多余的杯子，准备去厨房拿个碗过来。
“别忙活了，赶紧给我说说，秀珍怎么样了”
老爷子挥挥手阻止了张跃民的举动。
张跃民只好和队长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昨晚到现在的事都给说了。
“嗯，这确实是个问题”老爷子点点头认同道。
老爷子毕竟是赤脚医生，发现卫生院也没太好的办法后，也是一阵黯然。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后悔自己没早发现，生怕是因为自己误诊给耽误了。
最后还是张跃民提出折中的办法，上工收粮不能停，扑杀老鼠也要同步进行。
每天把社员分开进行派工。年纪大的想办法做一些铺鼠工具，小孩在村子里做清洁卫生，不给老鼠的生存空间。
发现了有人生病，马上让老爷子先看，不行就赶紧送公社。
队长和老爷子点头认可，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。
“叔，你最好和公社里也报告下，万一别的地方也有，也好预先防范。”
“知道，也看能不能延期再交公粮”队长郃首。
“行了，你也累一天了，休息吧，我和梁老师去召集社员，早做布置”
目送两位出去，张跃民也没有睡意，坐在桌前，考虑有没有什么遗漏。
路上，队长给老爷子说：“跃民好像变化挺大的”
老爷子琢磨琢磨：“诶，确实是，以前的憨小子变聪明了”
俩人笑了笑，聪明点总归是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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